“铿锵!” 那人氟呼呼地说:“既然第一刀都偷袭不了,俺不干也罢!” 黄色-=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地址--免地址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-地址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杜小虫凝靦了这人一会,才道:“哇操,是苏州来的吧?干嘛要冒三寸丁的名字来骗我?” “俺有说是叫三寸丁吗?俺只说俺是阿丁!” “阿丁,大名呢?” “萧丁丁,我妈叫我小丁丁,左右邻舍都叫我阿丁。” “哇操!” 杜小虫感到有一点好笑。 “原来,你这个阿丁,并非那个阿丁!” “你说什么?” 第十六章 温柔不住住何乡 杜小虫笑道:“我有个跟班叫三寸丁,刚才我误以为你是他。” “无聊!” 语毕,又一刀砍过来? 杜小虫身子一拔,右脚踢出,将砍过来的刀,踢得飞出好远,最后砍在树干上。 “哇操,不是说好不打了,干吗又发飕吗?” “俺是不想打,可是又不能不打,所以只好打啦!” “哇操,什么论调吗?” 不等杜小虫说完,突然听到一磬“轰!”。 杜小虫呼得就地一滚,滚出丈外。 而刚才杜小虫站立的地上,已多出了一个大坑洞。 “哇操,什么玩意吗?” 只见萧丁丁手上学着一件棒状之物,捧口还冒着白烟。 萧丁丁得意的说: 「你别瞧它不起眼,它可是俺花了很大功夫,偷偷改进唐门的火枪哩,它的威力可不比唐门的霹雳弹逊,要齿开一个人的胸膛,可是轻而易举的。” 杜小虫已经见识过它的威力,但他似乎还有些怀疑呢! 怀疑火枪的速度,会有他的石子快吗? “哇操,你免客气,发射吧!” “好啊!” “我就不扣相信你的火枪,会有我的石弹(石子)快。” 萧丁丁面笑肉不笑的说:“你不信的话,俺来发射,让你开开眼界!” “轰——” 接着,火花迸出。 但火花没有散开,就突然熄了。 不是突然。 而是枪口,似乎被一样东西堵住。 不错! 那东西是石子。 石子发射自杜小虫手中。 萧丁丁整个人楞住了! 他似乎不相信世上还有比他火枪快的东西。 谁知,紧跟着他手上昀火枪,突然脱手飞出。 是三寸丁搞的鬼。 原来,三寸丁趁地发楞之际,从后面飞起一脚,踢落他的火枪。 萧丁丁又是一楞! 三寸丁叫道:“大吔,你没受伤吧?” “没有。”杜小虫答说。 “俺说嘛!他的火枪堵到(碰上)俺大吔,管个屁用!” 箫丁丁伸手去拾火枪,杜小虫踩着他的手,奚落他道: “哇操,什么火枪?连老子这根肉枪都不如,怪不得要吃瘪,我说小丁丁,碰到我飞天猫,你就自认衰尾(倒霉),也别想要报仇。” “是是是,俺不想报仇。” 哇操! 想不到萧丁丁倒是蛮乾脆的。 他坐了下来,脱掉了上半身的衣服,他的粗颈子上,居然系着佛珠。 杜小虫笑道:“哇操,鲜透了,右手杀人,左手拿佛珠,口中念着峨媚豆腐(阿弥陀佛)!” 只见萧丁丁不理,伸手解下那一串佛珠,挂在两手上,合掌为十,嘴里念念有词。 杜小虫和三寸丁感到纳罕,不禁面西相颅。 “哇操,他还当真呢!”杜小虫叫道。 三寸丁紧张说:“我的妈唷!什么时候嘛,他居然还有闲工夫念经……大吔,不对劲……” “哇操,什么不对劲?” “他会不会打不赢咱们,想施展邪魔歪道的道法,来陷害咱们?” “不可能吧?” 此时,又见萧丁丁从褡裢袋里,拿出一座泥塑的人像,摆在他面前。 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,有顷,才突然睁开眼睛。 “喂,矮冬瓜,你就是三寸丁对不对?” “俺正是三寸丁,乃是飞天猫的跟班。”三寸丁问:“奇了,你怎会认识俺的?” “乖乖,你的下流卑鄙功夫真到家!” “嘿嘿,乌鲁木齐(马马虎虎)啦!” 随之,萧丁丁对杜小虫说: “既然轰动华中一带,有翅膀的那只猪哥猫(风流猫),複还有什么屁话说,好了,俺已经心无牵挂,你就杀了俺吧!” 说完,闭上了玟眼。 杜小虫那下得了手。 他道: “哇操,要杀你并不难,看样子,你也是条好汉,在没有搞清楚青杠皂白之下,我绝对不杀人。你为什么要暗算我?说个理由来听听!” 萧丁丁说:“阎王都已经在向俺招手,还有说出来的必要吗?” “哇操,当然有,我非得把一切弄清楚不可。” “好吧!俺就老实说吧!” “快说!” “就是为了夏小仙。” “哇操,小辣椒!” 原来,萧丁丁就是夏小仙家的那位客人,他向夏小仙的父亲表明,他爱慕她,希望能娶她为妻。 夏小仙的父亲“夏青”,表示他无法做主,必须询问夏小仙的意思。 萧丁丁就认为:“既然如此,俺就亲自去问夏姑娘吧” “哇操,原来,又来了一个采花贼” 杜小虫感到好笑。 “於是,俺就在浴室瞧见……” “哇操,我懂了,你看到我在打小辣椒的‘洞’,对不对?” “看得一清二楚呢!丫环还告诉俺你的大名呢!” “哇操,所以,你准备杀我泄恨是不是?奶奶的,你未免太小题大作了吧?那个查某,一点也不稀罕,要你就拿去。” 杜小虫不知道怎么安慰地? 斯时,也不知想到了什么?突然皮笑肉不笑的道:“哇操,就为了一个查某被别人占了便宜,就气疯的人,实在太小气了吧!” 杜小虫嘴里虽然这么说,但他心里却想起了铁面发达星。 当初,他无意中掳走了发达星的女朋友巧贝贝时,发达星不是也扬言要报仇。 谁知,最后连巧贝贝也牺牲了。 这是一种痛。 烙在心中永远也抹不掉的痛。 只听萧丁丁大声的说:“俺才不小气哩!俺在杭州也是大有名气的镖师哩!” “既然这样,那就别气疯啦!”杜小虫劝道: “这款查某,骄纵、任性又鸭霸(霸道),那个男人娶了她,注定要哀尾(倒霉)一辈子!” 萧丁丁似乎被说动了。 不管是多么心仪的女人,一旦缺点重重,到头来就会显得一文不值。 然而,萧丁丁又似乎仍放不下,幽幽地说: “话虽不错,可是,男人一旦对一个查某死心塌地,就算是坏查某,或是探食查某(妓女),仍然难以忘怀呀!” 杜小虫摇头叹道:“哇操,真是拿你无法度(没办法),你宰羊男人最大的致命伤是什么吗?“ “莫宰羊。” “是查某呀!” “可是俺已经陷下去了。” “既然如此,那就别在意被我搞过几次,你最好把对我的恨,化成一股力量,去攻下小辣椒吧!” “可是……可是……她不理俺又怎么办?” “那……你就买块豆腐撞死算了,我再来替你收尸。” “俺明白啦!俺可以一直借用这个头壳,到那一天为止?” “青菜(随便)!” 闻言,萧丁丁欢天喜地的挂上念珠,又穿好衣服。 不知怎地,杜小虫突然喜欢起了萧丁丁。 刚才,如果稍微有些差错,或许,杜小虫就得魂归西天了。 不过,杜小虫一点也不憎恨箫丁丁。 萧丁丁的磊落、豪爽,似乎跟杜小虫很相似。 ※ ※ ※ 哇操! 代志(事情)不但大条(严重)。 而且变得更妙了。 俗话说:“酒逢知己千杯少”。 杜小虫和萧丁丁,不但没有喝酒,连碗水也役有。 可是,他们却已成了好朋友。 萧丁丁在友情的鼓舞之下,再度进去找夏小仙。 杜小虫跟三寸丁两人,就非得在外头等候,随时支援。 “哇操,好冷,三寸丁你觉得冷吗?” “当然冷罗,春寒料峭嘛!” “哇操,我当然知道是春寒料峭,夏天酷热,秋天老虎,冬天寒冷,春寒料峭,这是不变的道理。 “大吔,您刚才精力消耗太多,不冷才怪呢!嘻嘻!” “哇操,别笑得这么邪好不好?” 杜小虫打了个喷嚏。 的确,北京是太冷了一些。 实在不应挑这个季节上京城。 杜小虫又道:“哇操,在寒泠的季节里挨冻是笨蛋,斡吗不取暖呢?” 三寸了接着说:“最好是喝酒。” “不错!你就去买罈酒回来吧!”杜小虫笑道。 三寸丁一听,哇哇大叫:“哎呀,俺上了您的当,真蠢啊!” “少支歪,快去!” “俺一文钱也投有,去抢吗?” 杜小虫丢给他一袋银子,笑道:“这是什么?” 三寸丁莫可奈何,把银子接在手里,跑了没几步,又掉回头来。 “哇操,你还有问题?” “俺不知道酒铺在那儿啊?大吔,你宰羊吗?” “笨蛋!套怎么宰羊呢?你不会去打听打听!” 打听? 向谁打听呢? 京城的大衔上,尽是一些王爷大官的府第,怎能向他们打听那儿有酒铺呢? 三寸丁也不知道如何看手才好? 他先奔了一段距离再说! 杜小虫守在后院门外,想道:“那个宝贝蛋,不知进行得如何?小辣椒刚刚才跟我飞天猫,搞得死去活来,照理店该四肢无力?宝贝蛋现在进去,不就正是时候。嘻嘻,小辣椒连抵抗的力量也没有,那宝贝蛋定马到成功的。这小辣椒人是辣了一些些,外表装得冷冰冰,骨子里还不是喜欢享乐。只要宝贝蛋能搞定她,让她死心塌地的爱上宝贝蛋,她就会忘记对老子的憎恨,嘻嘻,那不就因祸得福吗?拜托、拜托,小丁丁加把劲呀!” 杜小虫如此的在想。 谁知,就在这时街角响起了吵杂的人声,而且人数还不少。 他们手中举着火把,拖成一只长长的火龙似的。 “哇操,迎神晚会……” 杜小虫奸奇的奔上前去一看。 怎料,立刻被包围了。 “不许动!” 杜小虫有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,眉头一皱,问:“哇操,干什么?” 带头一个中年汉子,骂叫:“不知羞耻之辈,已经被咱们撞见了,还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,臭小子,少假仙啦!” “叉你个人肉叉烧包,你到底在讲什么?你们认识我吗?” 杜小虫感到莫名其妙。 “废话!” “废话有两种解释,一是你讲的是废话,二是我问的是,也可能不是,到底是那一种呢?” “臭小子,死到临头,还要嘴硬。” 杜小虫是越听越糊涂了。 那中年汉子说:“当然认识你啰!” 闻言,杜小虫一楞,道: “哇操,这可是天大的邪门了,我今天才踩到这块地,你们怎么可能会认识?瞧你们的穿着,你们是城里的官差?” “一点不错,我们是顺天府的捕快,想不到憨厚的萧丁丁萧大爷,也变成了採花贼。” “萧丁丁?” 杜小虫想要说出认错人时,最少有十柄大刀,全身上下顶住他。 那中年汉子怒喝: “你想狡辩你不是萧丁丁对不对?既然如此,你干吗要强奸夏小仙姑娘呢? 而且,你手中又拿着火枪,那是萧丁丁不离手的东西,大夥都知道。” “哇操,我居然被当成萧了丁那个宝贝蛋,这该从何说起?”。 眼看着那些官差,一副要吃人的糢样,杜小虫就知道箫丁丁已陷入被追杀的危险中。 更糟的是。他的手中拿着萧丁丁的“註册商标”——火枪。 这更使得杜小虫百口莫辩,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。 他心中一动,忖道:“他奶奶的,看样子,只好栓(榴)了。” “哇操,这火枪是萧丁丁暂时交我保管的。” “你别违章建筑——乱盖!” “是千真万确的事!我可以对天发誓,我可不是什么萧丁丁那宝贝蛋。” “鬼才相信你。” “是真的,你瞧瞧,箫丁丁一副草地人(土包子)模样,而我呢?人虽然没有郭富城师 ,但也不比刘德华逊。” “臭小子,你还在青瞑(瞎子)放炮,黑白弹(乱吹牛)。” “哇操,我才没有黑白弹(乱吹牛),其实,我是……” 说到这里,杜小虫突然住口了。 其实,不管是否要榴之大吉,报上姓名总是不利的。 即使报出杜小虫飞天猫的名字,这些小啰喽也不可能知道,而且,万一被记上名字就麻烦了。 “奶奶的,真够衰尾(倒霉),居然会替宝贝蛋揹黑锅。” 话声中,杜小虫突然以火枪一扫,顶住他身上的大刀。 捕快们出其不意被杜小虫一扫,不由纷纷踉跄而退。 杜小虫趁隙,身形一拔,转身拔腿逃之夭夭。 “快追,别让他逃掉,必要时可干掉他!” 捕快们大叫着追杀杜小虫。 跑在前头的捕快,在距离杜小虫较近时,在情急之下,不某掷出大刀,朝杜小虫身上射“。 杜小虫听到风声,回头用火枪大刀一扫,把大刀扫回捕快们。 捕快们见状,叮得纷纷躲避,有些甚至立即伏在地上动也不敢动一下。 而有些闪避不及的,便发出了惨叫声。 一时之间,捕快们乱成一堆。 杜小虫则疾奔如飞而去。 怎料,杜小虫弃到大街时,左右跳出了两道黑影偷袭他。 “想溜!” 话声中,就有一根六尺棍挥到眼前。 “哇操,不栓(溜)才怪!” 杜小虫一面叫,一面敏捷的挥动火枪,打掉其中一人的六尺棍。 然后,再用脚挑起六尺棍,打伤另一捕快的一双脚、那捕快一个不稳,跌个狗吃屎。 杜小虫继续再奔跑。 他还一面有工夫想着萧丁丁:“哇操,不知宝贝蛋有没有得手……” 三寸丁去买酒,却一去杳如苦鹤,定是又偷泡马子去了,现在可没时间找他了。” 杜小虫朝天桥奔去。 那里有他熟悉的幔幕,以及倒塌的矮墙。 他回头看时,众多的火把正朝着他这方向接近,天桥的另一面,也出现了火把,好像他们已经把附近包围了。 “哇操,萧丁丁这宝贝蛋,看样子比我飞天猫的声名还要噪牠!” 杜小虫在“民不与官斗”的念头之下,只好跃入临时搭盖的草棚里面。 这个草棚在舞台后院,充当唱戏人的后台,男女们混杂而眠。 其中有一些女人兼差。 所谓兼差,就是当高级妓女。 这些高级妓女被邀请到大官,或有钱富豪绅士冢陪酒。 当然还有另外一项节目,就是床上游戏。 所以,规在仍然留在后台的舞娘,只有一些未成年的少女,以及半老徐娘老妈子。 杜小虫唯恐吓到她们,因此,决定躲在舞台背后。 “咦?” 怎知,他身子才走进,背后便响起了女人的声音。 “是谁呀?” 一张秀气的面孔,从后台的布幔中探了出来。 到了这种地步,杜小虫只好回头答道:“是我,因为找不到投宿落脚的地方,希望能够在这里住上一霄。” “啊!是杜大侠,您是杜小虫大侠!” 这女的显得非常兴奋。 闻言,杜小虫怔了怔,叫这:“哇操,怎么会有人认识我?” 那女的从昏暗的后台走出来。 与其说她是女人,不如说少女比较恰当一些。 她就是阿桃。 她大而传神的眼睛,凝视着杜小虫。 “哇操,你就是阿桃吗?” “是啊,大高兴了,我就知道你会再来找我的,小虫哥哥!” “哇操,不是我……” 杜小虫苦笑着,欲向她解释时,吵杂的人声越来越接近了。 追杀杜小虫的捕快,突然注意到舞台后面的那间草棚。 杜小虫用手指着那些火把,对阿桃道:“他们朝这里来了!” “咦?他们是……” “官差!” “官差来这里干什么?我们团长已经送大老爷红包了呀!” “他们不是找你们碴来的,而是追杀我而来的。” “为什么?” “他们把我当成另外的一个人,不管我怎么解释,他们都不相信!” 阿桃听了,不但不担心,她两眼闪闪发光,喜不自胜。 虽然,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但是,杜小虫突然来临这件事,就已使她兴奋不已了。 “我俩就暂时躲起来吧!” 说完,阿桃四下扫了一下,附近并没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。 不过,草棚左侧有一堆像座小山的稻草,大概是盖草棚用剩的,可是,很容易引起人们的疑心。 “有了!” 阿桃突然掀起了舞台一端的横板,藏身之地却不怎么大。 “小虫哥哥,躲在这里,他们一定找不到,保证安全的。” “哇操,太小了,挤得进去吗?” “试试看!” 杜小虫弯曲高大身躯,勉强把自己‘塞’了进去。 这时,官差们也已经包园了整个草棚。 阿桃来不及回到戏台,乾脆就随着杜小虫挤了进去。 当她从里面搁上横板时,官差们有如洪流般的涌进来。 “那个小子必定逃进这里,就算他钻进女人的裤裆,也非把他揪出来不可!” “我看萧丁丁才没有这么槌(笨),逃到这里简直是自投罗罗网!” “好吧!就算我们都是一群傻蛋,不过,把整个的地板敲打一下,也不至于耗费很多时间!” 火把的火焰一直在闪着。 地板下面的杜小虫和阿桃,屏住呼吸,紧拥抱在一起,连口大气都不敢喘\ue14b幌隆? 官差一直使用刀柄,在敲打地版。 “叭、砰!” “说不定那小子躲在里面!” 杜小虫和阿桃缩了一下脖子,踩在地板上面的官差,在他俩的头上践踏着。 杜小虫心中不晓臭骂他妈祖宗几百次了。 “踩在老子的头顶上,我叉他祖宗十八代,操他老母的老脚仓,再踩,老子就要发颺啦!” 暗骂中,身子动了一下。 阿桃连忙把他抱紧。 就在这时,有人叫道:“用刀刺刺看!” 杜小虫一听,蓄势待发,只要大刀一戮,他就要拚了命施展特异功能。 接着,上面又传来叫声:“你们快来呀—来小子可能躲在这捏,这里有一大堆稻草。” 闻言,杜小虫这才松了一口气,原来,他们是指稻草,而不是横板下面。 “是啊,那小子定躲在草堆里直发抖呢!” “头儿,你可得小心一点,那廝的可能会拚死一干!” “咱们把他刺成马蜂窝,再把他的尸体拖出来,做人肉叉烧包。” 说着,有好多支刀同时朝草堆中刺去。 但是,并没有任何的反应。 “妈的,没有,那小子到底是躲到那个洞去啦!真他妈的真会钻。” 那一群官差在失望、愤怒之下,把一大堆的草弄得七零八落,再冲入草棚里翻箱倒柜,拿着刀到处乱砍乱劈的。 阿桃似乎无意中被伤到了。 她虽然不曾痛叫,但是,跟杜小虫拥抱在一起的身体,突然颤抖了一下,额上冒着泠汗,紧咬着刃唇,拚命地忍着痛。 杜小虫感觉到好像在抱一只可怜,而受伤的小猫咪一样。 杜小虫是既心疼又不忍。 他双唇一咬,突然踢掉横板!身形一拔,纵了上来。 “我操你个舅子的卵蛋,老子就在这里!” “哇!那小子出来啦!” 官差们被杜小虫的气势,吓退了好几步,旋即又纷纷举刀包围杜小虫。 杜小虫喝道: “蠢蛋!你们到底要我说多少遍?老子并不是萧丁丁,你们不容我分辩,又一副吃人模样,而我不想跟你起冲突,才会溜栓。” 众人顿时哑口无言。 杜小虫又道: “操你舅子的卵蛋,老子是轰动江湖,震动床上,有翅膀的飞天猫杜小虫,老子搞查某几时失手过。 你们若不信,可以去江湖上打听打听,我家里的十八女金刚,是怎么弄到手的?” “飞天猫……” 众官差惊愕异常二时之间,全都楞住了! 突然有人大叫:“他是皇上要捉的人,快把他抓起来,保证咱们升官发财!” 声音才落,又有个声音接着叫道:“谁要动我老公,那是提灯检大便——找死(找屎)。” 是女人的声音。 杜小虫一听,便知道来人是谁了。 他心捏一面喜,一面忧。 那个声音才完,眼前便出现了一票女人。 这些女人,为个花枝招展,婀娜多姿,风骚诱人,又气势咄咄。 不用说,这些女人是十八女金刚啰! 那些捕快一见到,突然从天而降这么多美女,不由都看呆了。 嘴张得开开的,口水“嘀哒嘀哒”,直往地上流。 哇操! 这还需要打吗? 杜小虫见救乓来了,便立刻去看阿桃。 “阿桃,你不要紧吧?都是我害了你。” “快别这么说,只是划伤表皮罢了!” 原来,阿桃伤在大腿口 大腿上汨汨流着鲜血,阿桃月手按住。 “卖屎(不行),非得赶快疗伤不可!” 杜小虫伸手立即点了大腿上的穴道,止住它流血,然后抱起了她,朝向舞台走去。 官差们只能眼睁睁地,看着杜小虫离去,也不敢轻学妄动。 “老婆,这些傢伙交给你们搞定啰!”杜小虫叫道。 李楚红娇叱说:“咱们的帐,怎么算呀?” “哇操,家丑不可外扬,回家再算吧!” “行,就放你一马,还不快去替那位姑娘疗伤去。” 官差们听了他们的对话,不由开始窈窈私语。 “没想到飞天猫在家里,还是惊某(怕老婆),这可是天大新闻啦!” “是啊,在外一条龙,回家一条虫,嘻嘻,杜小虫,杜小虫,名字倒取得好丫!” 杜小虫不理会他们的取笑,抱着阿桃,为她疗伤。 当杜小虫撩起阿桃的裙子时,她的面孔顿时通红起来。 虽然在观众面前,她敢大胆的跳着香艳之舞,可是,一旦下了舞台,她就跟一般少女没有什么两样了。 那些官差们一见到了阿桃雪白的大腿,顿时住嘴,虎祖耽眈盯着雪白细嫩的大腿不放。 阿桃的脸更红了。 杜小虫安慰她道: “哇操,看得到,呷未到(吃不到),就让这些色鬼的目啁(眼睛),吃个清凉冰淇淋,解一下他们的性飢渴,嘻嘻,你也算是日行一善。” 阿桃才稍微放下心。 “阿桃,你为了我受伤,实在叫我过意不去!” 杜小虫一面替她敷药,一面难过的道: 阿桃忍着痛,强装笑脸,羞红着脸,说: “甭提了!这不算什么,反正也不会痛嘛!不过,能够为你挨这一刀,我心中好满足哩!” “哇操,你真傻!” 阿桃这些话,又勾起了杜小虫伤痛。 巧贝贝临死时,不也说过这些令人感伤又心疼的话嘛! 唉! 女人呀,女人! 你的名字不该叫弱者,应该叫做“痴情”。 一旁的十八女金刚听了,不禁感动不已! ※ ※ ※ 经过阿桃相救那件事后,杜小虫在十六位老婆服侍下,有如过着神仙似的生活,惬意极了。 但皇上因误解,当杜小虫为飞贼,要缉捕飞天猫归案之事,更是紧锣密鼓。 所有捕快停止休假、加紧缉捕飞天猫,抓不到便杀头。 这一道圣旨一颁,京城里的捕快更是诚惶诚恐,不敢松懈打马虎。 当然,这消息,杜小虫不可不知道。 因此,十八女金刚为了他的安全,多半都女扮男妆相伴在杜小虫左右。 这天,杜小虫和两位女扮男妆的老婆霍水,和李楚红三人,为着一件事,到城里办理。 他们三人才进入天安门,便被街上查缉飞贼的捕快瞥见了。 这快捕快完全穿着便衣,杜小虫并不觉察。 但杜小虫的模样,已有先前官差描素过了,因此,他们互相递个眼色,三四个便衣捕快,便暗自跟在杜小虫三人的背后。 杜小虫等懵然不觉,一路上还有说有笑的。 他们三人,来到正阳门外的太白居酒楼前,霍水闻到一阵阵的酒肉象,觉得肚子饿。 “老公,这太白居是京城里一间老字号酒楼,羊肉火锅远近驰名,咱们进去尝尝舍款(如何)?” 杜小虫笑道:“没问题!” 三个人进了酒楼,直上二楼,在一个临窗座位坐了下来。 伙计满面陪笑过来,问:“三位客倌要吃什么?” 霍水即说:“给咱们来个烧羊肉火锅,二斤麵饼,另外两壶陈绍酒来。” “好,立刻就来。” 伙计说完,立刻转身离去。 果然,酒菜狠快就摆了上桌,霍水酒一入肚,骚劲便发了。 “老公,那个皇上糟老头于真是青瞑(瞎眼),什么不去赖,偏要赖在咱们头上,真衰!” 杜小虫知道酒楼里,十分複杂,耳目众多,他正要使眼色阻止。 李楚红向来机警,忽见邻座一个酒客站起身来,一碗麵才吃了两口,便匆匆下楼,心中不由一动。 “老公,小心,有状况!” 果然,不出半盏茶工夫,街上已出现二、三十个差役捕快,还有十几个神箭营兵勇,张弓搭箭,急速朝太白居酒楼而来。 李楚红急忙说:“老公你看,那边膺爪来了,还有翘子,会不会是为咱们来的?” 江湖暗语“鹰爪”,就是捕快。 “翅子”就是官兵。 杜小虫是个老江湖,当然听得懂啰— “留神戒备!” 杜小虫说完,仍然若无其事,喝酒吃火锅,十分镇定。 果然不出所料,那些捕快和神箭营乒勇,来到太白居下,一声呐喊。 “把它包围起来!” 顿时酒楼前后左右,站满了捕快。 他们一边驱逐闲人,一边摆开阵势,有几个官兵拔出腰刀,就要向楼上闯。 杜小虫见状,立即把那滚烫的羊肉火锅,连镬带灶捧了起来,向楼梯掷去。 火炭热汤,如雨洒落。 十几个冲上来的官兵,首当其冲,淋个正着,个个烫得头脸起泡,鬼吼鬼叫,遍通跌落楼梯下去。 “哎呀呀……” 一时之间,酒楼里混乱成一片。 杜小虫三人,便趁混乱之际,纷纷从窗口纵下。 落在人丛里面,旋即又是一场混战。 杜小虫一柄宝剑,杀出了一条路,他们抢到天安门边,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。 “哇操,是个巡逻队!” “老公,怎么办?” “有老公在,兔惊(不用伯)!” 当头一个白石顶的武官,手执双槽马刀,骑着高头骏马,抖着马缰奔来。 “飞贼不要逃,快快跪下受缚!” “哇操,这么吊!” 杜小虫一个箭步,窜上前去,再一纵,纵到了马屁股后,手中长剑,突然朝屁股刺去! “啊——小子,你斡什么戳老子的脚仓(屁股)?” 这位武官名叫“冯卒帆”,是个在旗军官,东城巡按职务。 他见到杜小虫举动,不禁勃然大怒,坐马一圈,避过剑锋,回手一刀,向杜小虫脊肩斩去。 “哈哈,老子不是插你脚仓(屁股),别会错意了,老子只想戳马脚仓。” 杜小虫说笑中,身形一拔,又纵到马背后面,伸手一剑,刺在马屁股后。 “嘶——” 那马在负痛之下,一声长嘶,当堂前腿离地,跳了起来。 冯卒帆一个坐不稳,“噗通”,掉落马下。 手下那些巡城马兵,吁得心惊地跳,一哄而散。 霍水欲上前修理冯卒帆,杜小虫即道:“哇操,快闪吧!” 杜小虫抢到天安门下,城门已关上,城楼上密麻麻的,站满了弓箭手。 “哇操,这些吃公家饭的,什么时 事这么有效率啦!” 霍水焦急说:“老公,这下咱们是孙悟空关在八卦塔——无法度(没办法)了。” “别泄气,你虺(老公)没这么逊的。”杜小虫道:“随我来!” 说完,杜小虫倏地回头,身形一拔,如燕子掠空,纵到民房屋顶上去。 李楚红和霍水两人,亦紧跟其后上了屋顶。 紧跟着,他们飞也似的,反向紫禁城景山那一边奔去。 因为,杜小虫心中明白,自己在酒种大闹一场,北京皇城内外一十八道城门,必定全都关闭,他们决难冲出城去。 反而不如趁着官兵捕快还没集合之前,冲进城里,城里人烟稠密,反为容易躲藏。 杜小虫这一招,果然被押中了。 九门提督瞎下的兵马,和差役捕快,以为杜小虫情急之下,一定会越外城逃走。 所以,大队人马翻翻滚滚,直向外城杀去,堵截城门。 怎料,杜小虫这一招,几乎跌破众人的眼镜。 杜小虫和霍水、李楚红等三人,穿屋越瓦,飞簷走壁,官兵捕快虽多,也奈何不了他们追逐了一阵之后,三人一溜烟般,冲到景山的红墙下! 景山名叫煤山,又名万寿山。 山上有一座万寿亭,明朝的崇祯帝,就在这里自缢殉国。 满清定鼎之后,便把煤山改名景山,建了一道红墙,把景山围起来,划做禁地,不准闲人接近。 因为,传说崇祯死后,他的鬼魂,每当月黑天高,风雨凄迷之夜,就在景山出现,不少宫人被他的鬼魂惊吓成病。 顺治皇帝曾经请了不少高僧道士,来作法镇压鬼魂,浚有半点功效,只好把景山一带完全禁闭。 内中除了留下两个年老大监,在亭殿中伺侯灯火之外,任何人都不准进去。 这样一来,有七、八年工夫,景山已完全荒废,杂草丛生,野草没径。 虽然在白天,也是阴森森的,投有人敢走近。 杜小虫等三人,逃到景山下,发觉红墙之内,野草丛生,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。 “太帅了!” 杜小虫喜出望外,急忙身形一幌,纵上红墙,再落在红墙里面。 霍水和李楚红两人,紧跟着也纵落红墙内去。 待九门提督带着大队人马,浩浩荡荡杀到时,杜小虫等三人,已不知溜到那里去了! 九门提督焦光知道他们一定躲在景山的宫殿内,不过,没有皇上圣命,自己绝不能够进去。” 焦光只好禀告皇上。 顺治帝立即降特旨,准许焦光便宜行事,进入景山搜索。 焦光得到赦令,才通知太监打开侧门,大队人马冲进景山,大肆搜索了一阵。 邪门了! 刚才明明看见杜小虫等三人,窜了进去,怎会不见踪影! 焦光一直搜到黄昏日落,景山每一个角落几乎都搜遍了,还是找不到杜小虫等三人的踪影。 天色昏暗。 焦光只吩咐:“收队!” 旋即,大队人马才纷纷离去。 景山又回复一片沉寂。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。 突然,亭殿簷前,那一块横匾后,陆续窜出三个人来。 原来,那三个人是杜小虫三人。 霍水拍拍身上灰尘,说: “老公,咱们今天真是衰尾道人光顾,刚入城,就遇上了这些丑翅子,不知是那一个混帐东西,向官府告发的!” 杜小虫摇头道: “不,我想咱们早就被人暗中盯梢了,所以官兵才来得这么快。而且,还动用了九门提督的兵马,可见这皇帝老子很重视这件宝物。” “到底是什么宝物?”霍水问:“老公,你宰羊吗?” “哇操,你老公又不是万搞定,怎会宰羊?” 李楚红说: “皇帝老子也未免太当酸(小气),她要什么宝物,就有什么宝物,要多少有多少,干吗还在乎被偷的宝物。” 霍水接口道:“对嘛,还动用九门提督的大队人马,吓死人啦!” 话声未了,忽然瞥见享殿东面一片草地上,似有白影一闪,不由吓了一大跳,扑进杜小虫怀里。 她失声叫道:“老公,有鬼呀!” 杜小虫和李楚红一怔! “哇操,你该不是被官兵吓坏了吧?” “没有,没有,那个白影,就在那边。” 杜小虫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,空荡荡的,那里有白影? “哇操,那下什么白影?盒看你是目啁花花,瓠仔看做菜瓜(眼花看错东西)。” 霍水娇嗔说: “才没有哩。我明明看见一个白衣人影,站在那株古槐树下,那知道一下子工夫,就不见了,真是奇怪!” 杜小虫并不相信。 可是,见霍水这么肯定,一点也不像说谎,或是看错样子,不禁又有些怀疑。 哇操! 这白衣的影子,究竟是人? 是鬼? 杜小虫可真伤脑筋哩! 就在这时,杜小虫头顶上,冷不防“嘘”了一声。 像枭鸣。 又像鬼叫。 三个人出其不意,吓了一跳,汗毛直竖。 “哎哟喂,老公,我惊惊(怕)!” 霍水和李楚红二女,立即扑进杜小虫怀中,吓得直打哆嗦。 “免惊(不用怕),有老公在!” 杜小虫环手搂住她俩,一面展目四扫,饶一耳倾听。 “唳————” 那声怪叫,似在自己头顶掠过,和传说中的鬼啸,没有两样。 他忽然想起这座万寿山,正是明朝崇祯皇帝自缢的地方。 “哇操,咱们闯入这里,一定吵得崇祯皇帝魂魄不安,难怪会听见鬼啸了!” 霍水忙说:“那还不快点向他告罪,请他原谅我们。” 当下,杜小虫向天祝道: “皇帝老子在上,草民杜小虫和两位老婆,因被清兵追得无路可走,只好来这里暂避,想不到会惊动了,甲歹势(真不好意思)。其实,我们并非有意惊驾,请先皇帝恕罪、恕罪,魂魄千万别出来叮我们,一切拜託、拜託!” “噗嗤!”一声。 怎料、杜小虫才说完,猛觉亨殿背后,传来一声笑声。 这笑声像是嬉笑,又像是冷笑。 杜小虫一听,发觉是人的声音,不是鬼魂。 “哇操,被玩了!” 他急忙一耸身,纵到亨殿顶上。 只见殿一同后,一条白影,跳落殿下,幌眼就不见了,真是轻灵快捷。 “哇操,别走!” 杜小虫叫喝声中,一个“大鹏晨翅”,直扑了过去。 谁知,白影已经不知去向了! 杜小虫有些失望,不悦道: “某吔,我扪真是八十岁老娘倒绷孩子了,今天不但衰尾道人光顾,连猴囝仔也来了,居然被玩了。明明是一个活人,我却蠢得把他当作鬼,这被传到江湖上去,笑掉人家大黄牙也就罢。而我飞天猫还有面子吗?所以,无论如何,咱们也要搜索一下!” 说到这里,又传来一声淒厉的鬼啸! “唳————” 杜小虫霍地回头,只见那条白影,亭亭玉立,站在距离三四丈远的一株桧树枝斡上面。 一轮皓月。 一阵徐风吹过。 杜小虫把那白衣人看得一清二楚。 一身银白巿的长衫,长发披一眉,面上戴着面具,身材婀娜,腰肢窈窕,就不知脸上漂不漂亮,杜小虫手一拱,道:“请问姑娘芳名?到这里有什么贵干?” 那白衣人银铃一笑,说:“我为什么告诉你?” 杜小虫碰了个钉子,心中有些鸟火,道: “哇操,你这查某龟毛(彆扭),不告诉我名字没关系,总可以告诉我,到这里来干什么吧?” 那白衣女笑着说:“本姑娘到这里来也没干什么,不过进来玩玩罢了。” “哇操,就这么简单,鬼信。” “嘻嘻,不信就拉倒,不过,你们今天在正阳门所做的事,我拢宰羊(都知道),废话少说,我带你们离开这里吧!” 语毕,纵下树来,向杜小虫三人挥一挥手,即飞也似的,直向西北奔去。 杜小虫等三人,不由自主,跟在白衣女子身后奔驰离去。 只见那白衣女子的身手,快如灵狐,绝不逊于他自己。 顿饭工夫后,已来到景山尽处,前面一列红墙挡住去路,白衣女子身形一幌,穿帘燕于般,纵上墙顶。 杜小虫也跟着纵上。 那白衣女子忽然讶异一声,回身向杜小虫打了几个手势。 杜小虫向外一看,原来红墙外面,是条护城河,对岸站着四个官兵。 杜小虫心中明白,自己要离开万寿山,只有老实不客气,得搞定这四名官兵了。 想着,伸手入怀,就要把招牌暗器——石子掏出来。 “等等!” 那白衣女子忽然阻止。 “哇操,斡什么?” “看本姑娘的。” 她由身上取出一支三寸长短,笔桿粗细的竹管,尾部装着飞叶。 “哇操,什么玩意?” “侍会你就知道。” 只见她把竹管托在手掌内,用中食指把它箝住,向外一甩。 “唳——一— 竹管向前面直射出去,且发出声音。 那声音宛如鬼啸。 “哇操,就是你这玩意,差点叮得老子尿裤子。” 杜小虫恍然大悟,刚才他们在亨殿前听见的鬼叫,就是这竹管作怪! 这竹管中间装着一个叫子,尾部飞叶是吃风的,一甩出去,飞叶把风灌入叫子之中,便发出了响声。 白衣女子把竹管一甩,发出鬼叫声,护城河边站着的四个官兵,一听见鬼叫声,吓了一大跳! 四人紧紧抱作一堆。 有顷,才缓缓回头,四下扫了一下,只见黑沉沉的一片,那有半个人影? 四人不禁心胆俱寒,互相咬了几句耳朵,然后勾肩搭背地向东走去。 不一会儿,便消失在黑夜里。 白衣女子见了,便向杜小虫三人招一招手,杜小虫立即会意,由墙上纵下来,再跳过护城河,然后,飞一般离开景山。 第十七章 查某三十如虎豹 杜小虫、霍水以及李楚红等三人,跟着这神秘的白衣女子,飞簷走壁,不一会儿,已经来到天安门附近。 只见樵楼上更鼓咚咚,灯火光亮,官兵来来往往不停地在巡逻。 杜小虫见防守严密,正愁看不知怎样出去? 白衣女于却不慌不忙,带着他们三人,绕过了天安门城楼,来到一堵城墙下面。 她抬头向城墙上看去,见上面没有巡逻官兵,才拔身一耸,跳上马道。 原来,城墙普通都分做三层,第一层是马道,离地一丈八尺,宽约四尺至六尺,可以跑马,所以名叫“马道”。 第二层是墙,比马道高一丈左右,这是内城。 第三层才是城墙,高三丈六,每隔三三十丈,建筑一个堞楼。 北京是皇帝老子住的地方,城墙当然比普通州府,还要高大。 马道有二丈高,内墙高四丈五。 外城呢? 没有堞楼地方,高六丈多,有堞数的,足足有七八丈高了! 白衣女子身形一幌,纵上马道,再一幌,跳上内墙,然后用壁虎功,一口气便到了城墙顶。 杜小虫见了她的功夫,心中暗暗佩服。 他向霍水、李楚红道:“哇操,别漏气啦!” “安啦!”霍水和李楚红应道。 当下三个人一齐施展轻功,也上了墙顶。 霍水向下一看,两腿发软,魂险些飞了。 “哎哟喂,这么高,真夭寿!” 原来,北京城墙由上望下去,黑沉沉的,若由高空向下跳,一个提气不住,就会粉身碎骨。 “老公,我惊惊吔!” 李楚红和霍水二人的轻功,还不到登峷造极地步,因此一见这又高又黑的城墙,不禁害怕起来。 杜小虫正在为难,白衣女子却由百宝囊内,取出一条套索来。 她把飞爪有铁钩的一头,嵌入城墙砖缝里面,然后说:“两位姑娘,你们就攀着绳子下去吧!” 霍水一楞,问:“咦,你怎会知道我俩个是查某?” 白衣女子一笑,道:“你们两个左一句老公,右一句老公,臭耳人(聋子)都听见了。” 杜小虫看着白衣女子,心忖: “哇操,这查某不但武功不凡,而且是个老北京,且有备而来,这查某身世一定大有来头。” 杜小虫一面想着,一面盯看她婀娜的身村,不禁又想: “身材是不赖,就莫宰羊费司(脸蛋)啥款(怎样)?若是水噹噹又顺眼的话,得把她搞上手 这样十八女金刚的名号,才够完美。” 杜小虫想得出神,李楚红在他屁股上一捏,抿嘴笑说:“老公,可以走啦!” “哦!哦!” 杜小虫这才回过神来,李楚红又低声道:“想泡她,我会助你一臂之力的,现在逃命卡要紧。” 杜小虫心事被识穿,不由满脸通红,幸好是黑夜看不清楚,否则就糢大了。 当下,杜小虫两手抓紧绳索,两脚抵住城墙,打鞦韁一样,慢慢的荡了下去。 霍水和李楚红,也照样划葫芦,沿着套索愲落城墙。 最后,才是白衣女子。 她在临落地时,忽然在空中一转,竟把铁钩脱离墙砖,往回一收,一条飘逸白影,才轻松的落在地上。 杜小虫被她飘逸的身形,迷住了: 随后,他们四人飞也似的直向西山跑去。 ※ ※ ※ 半个更次后,白衣女子领着杜小虫等三人,来到两山脚下的一片树林里。 明月如昼。 白衣女子忽然伸手在脸上一抹,那副面具便掉了下来。 杜小虫定睛看时,不由“卜通”大跳一下! 原来这白衣女子,竟是一位水噹噹的少女。 叶玉卿的柳眉,利智的性感嘴唇,林青霞的英气,这种组合,天下少有。 不仅杜小虫看呆,连霍水和李楚红也呆了! 杜小虫道。“多谢姑娘相救,只是姑娘……” “你是要问我的名字是吗?” “哇操,你不会再拒绝了吧?” 白衣少女一笑,不答反问:“你们可听说过莲花教吗?” “莲花教?” “嗯!” “听说莲花教是个神秘的帮派,从来不在江湖活动。” “不是不在江湖活动,而是未到时侯。”白衣少女道:“而我就是莲花教的教主接班人,‘金十八’!” 闻言,杜小虫等三人,不由叮了一大跳! “哇操,你是接班人,这么年青。”杜小虫道:“你没有凸风(吹牛)吧?” “你看我像是凸风吗?” 金十八口气坚毅,神情严肃。 杜小虫摇了摇头。 金十八继续道: “我师父是大明的遗臣,武功高强,他说,凡是练武的人,都要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。 所以,她结合先朝志士,组织莲花教,想来一次惊天动地的义举。” “哇操,反清复明?” “不错!” “哇操,那又怎么样?” “鞑子皇帝自从抢了大明江山,定鼎北京之后,到处杀掠,搜括民则,所以皇官大内之中,聚敛了不少宝物,尤其是藏宝的凌烟阁,里面多的是价值连城的宝物。” “所以,你就心动来偷?” “我师父说,偷他几件出来,做为莲花教的镇山之宝,鞑子皇帝不会心疼的。” “哇操,完全不像你师父想像的那样,皇帝老子不但心疼,而且还大动肝火,四处抓盗贼。” “我也没想到会闹成这种地步。” “你到底偷了他什么宝物吗?” “也没什么,只是一盏万寿灯,和闹龙剑,以及一件皮裘。” 闻言,杜小虫睁大了眼,惊叫道:“哇操,还说没什么,你可真识货吔!” 霍水接口说:“是啊,这三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。光是万寿灯,听说用了三百六十五粒龙眼大小珍珠,连成一串串金线缨络,镶嵌而成。最重要的,还有七粒夜明珠,镶在中心。” 金十八听得目瞪口呆,有顷,欣喜若狂叫道:“哇!那我不就发了。” 杜小虫笑着说:“哇操,你何止发了,简直比富婆伊丽莎白还要富有。” “真的?” “是啊,富婆!” 金十八忽然“嗤”的一声笑了出来。 “笑什么?”杜小虫道:“当富婆很好笑吗?” 金十八摇摇头,说: “景山是先皇帝殉国的地方,你们三更半夜,里去,莫非是要凭弔先朝亡国的遗迹 ?” 杜小虫一听,肚子就有火,道:“凭弔?奶奶的,老子逃命都来不及,那来闲工夫去凭弔!” “哦?” “老子是堵到(碰到)衰尾道人,在替人揹黑锅哩!” 金十八越听越糊涂。 杜小虫突然问金十八:“你知道我是谁吗?” 金十八摇摇头。 “杜小虫飞天猫这名字你听说过吗?” “没有。” “哇操,老子这么有名,你居然没听说过,真是古井水鸡(井底蛙)。” “这不能怪我,因为,我从来没有下山过,要不是为了要入宫偷宝,我也不会下山去的。” “难怪,好吧,我就告诉你,老子是轰动江湖,震动床上,有翅膀的那只飞天猫,名叫杜小虫,知道没有?” “知道啦!” 杜小虫介绍道:“这两位都是阮某,叫霍水、李楚红,家里还有大某细某十四位,到时再介绍你认识。” 金十八听了,简直不敢相信。 一个男人怎么能应付十六个女人。 难不成他“某地方”,特别与众不同! 想到这里,金十八不禁脸红。 “你真是好福气!” “小卡司(小意思),要是能再娶一位,那就更圆满啦!” “怎么说?” “以后再告诉你吧!” 李楚红在旁有意无意的笑道: “你的名字中有十八,你要是能加入咱们十八女金刚的行列,那就姓郑的娶姓何的——正合适(郑何氏)。” 金十八羞红了脸,说:“我才不要做人家的细姨呢!” 霍水却有些吃味道: “既然你不想做细姨,那就不勉强,反正我们已经有十六个了,也够阮虺(我老公)夜夜忙啦,你要是答应的话,我还真怕到时阮虺抽不出空来,害你守活寡呢!” 李楚红笑骂道:“阿水,你干嘛说这款话,你知道,咱们老公有办法,绝不会让她守活寡呢!” “我只是在担心罢了。” “你省省吧!” 杜小虫开口道:“哇操,你俩个讨论完了没有?我可以说话了吗?” 霍水忙说:“老公请讲。” 於是,杜小虫便把皇帝老子如何把盗贼,误认为是飞天猫,颁下圣命全力缉捕飞天猫。 以及他们三人,在正阳门被清兵围捕的经过,详细说了。 而且,又谈到飞天猫与十八女金刚,在江湖上声名和行事。 金十八非常钦佩,说: “你们专整贪官污吏,和土豪劣绅作对,虽是人生中最痛快的一件事。可是,你们活动的范围,近在京畿临省,这是满清主子脚下的地方,俗话说得好:‘卧榻之侧,岂容他人鼾睡?’” “哇操,那又怎么样?”杜小虫笑道:“老子还曾有偷皇帝老子老婆的念头呢,” 金十八伸了伸舌头,说: “你也太过嚣张。你若真的惹恼了皇帝,他必定出重金悬钜赏,招募江湖杀手杀你们。我看你们还是不要在北方混,不如跟我返回岭南,入莲花教,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吧!” 杜小虫沉吟未答,李楚红接口道: “金姑娘的意见不赖,不过我们在北方土生土长,由生到死,都打算待在北方。如果妳莲花教,需要我们帮忙,我们绝对义不容辞!” 李楚红说这些话时,慷慨缴昂,非常豪迈。 杜小虫急忙抢道:“阿红,不要说这些话,这件事以后再慢慢商量!”